*凑友希那 x 户山香澄

*师生AU，发挥失常（写得很烂）

早上八点是第一节课开始的起点，户山香澄躲在学校天台上抽烟，她用两根被吉他拨片磨得起茧的手指夹住烟头，将那根印有商标的违禁物品送到嘴边。白色的烟圈如波纹般螺旋向上飘去，恍惚之间有种雾气缭绕的感觉。碧蓝的天空是风平浪静的湖面，远处的地平线隔开黎明与黑夜。香澄长叹一声，把落在校服上的烟灰用手指轻轻弹掉，烟灰像雪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去，消失在清晨肃穆的寂静里。她用手抚平裙子的褶皱，同时也将心底颤动着的火焰强行熄灭。曾经听过成千上万遍的铃声钻进她的耳朵，丧钟一般发人深省。她踮起脚尖，把自己的脸颊埋入冰冷的微风里。

天台的石凳落满灰尘，香澄并不嫌弃，在垫上餐巾纸后一屁股坐了上去。她拿出手机发短信：友希那老师，今天要练习新曲子吗？等了三分钟对面发过来一张乐谱，香澄粗略看了一遍，心想今天肯定没有时间偷懒。她百般聊赖地撒娇：友希那老师今天好冷淡。又等上几分钟，对面只冷淡地回复一句：今天要记得来训练。香澄撇撇嘴，从书包翻出来两张猫咪咖啡馆的门票夹进乐谱里。乐谱上留着友希那修修改改的清秀字迹，她轻轻抚摸那些早已干涸的墨水音符，心中涌起一股神圣的敬意。

熬过最为漫长的第一节课，香澄背起吉他盒，兴致勃勃地离开天台。下楼梯的途中她偶遇风纪委员冰川纱夜，冰川同学目光冷淡地警告她下不为例，顺便提起一句：凑老师在等着。没说在等谁，但香澄心里一清二楚。她在心惊胆战的同时感到狂喜，于是假装愧疚地低下头向冰川同学道歉，然后蹦蹦跳跳地继续前进。沉重的吉他盒随着她身体的动作一起一伏地晃动，里面的吉他发出轻微的响声。音乐教室在教学楼的第二层，香澄推门进去，淡淡的香水味刺入鼻腔。凑友希那站在教室中央的光滑木制地板上，身姿挺拔、表情淡然，她身穿一条略显朴素的黑色长裙，从玻璃窗透进来的阳光把那一头瀑布般漂亮柔顺的银色长发照得如同华美昂贵的进口丝绸。她对着站在门口发呆的香澄点了一下头，金黄色的瞳孔中流露些许近似于柔情的严厉。

课程开始，她们像往常一样开始新曲子的练习。香澄首先尝试背诵乐谱，她并不擅长记忆，背曲子就和背课本上的知识点一样艰辛。第一步花了好长时间，但幸亏友希那足够耐心，没有因为她的笨拙和迟钝而生气。这一点香澄很是感激。然后就是热身和反复练习，香澄从盒子里取出吉他，手法熟练地弹奏那首她最爱的《小星星》。接着她坐在友希那的钢琴旁边，竭尽全力集中精神，想要以最好的状态流利地弹奏出新的乐章。因为过多练习，用力捏住拨片时她的手指会感到疼痛，但为了不让友希那老师担心，她只得强行克制住想要抱怨的冲动。友希那偶尔手把手纠正她的指法，她贴在香澄背后伸出双臂，两人以古怪的姿势叠在一起。香澄紧张地吞咽口水，扭了扭酸痛不已的脖子，把视线从友希那纤细白皙的手臂上移向别处。

时间不同以往地飞速流逝，在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的艰苦训练中，课程一下子就到了尾声。香澄累得说不出话来，她操纵着酸痛麻木的手臂，慢吞吞地收拾好吉他和乐谱，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起来。因为坐了太久，她站起来的过程很是吃力，从椅子上离开的那个瞬间她眼前一黑，令人眩晕的无助感立刻涌上了大脑。友希那递过来先前特意为她准备好的早餐，香澄感激涕零地收下，用罕见的文雅姿态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吃完后她突然想起自己早就想要邀请友希那去猫咪咖啡馆约会，她急忙将手伸进书包里寻找那两张夹在乐谱里的门票，但由于动作太过粗鲁，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被她猝不及防地甩出来扔在地上。那是一包深蓝色外壳的女士香烟，价格低廉的盗版产品，广受不良少女喜爱，由学校旁边的小卖部秘密供应。香澄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去捡起香烟还是该保持沉默。如果是被冰川同学发现，她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

幸好站在这里的是不爱多管闲事的凑友希那。

在香澄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友希那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那包香烟。在凑近脑袋仔细观察完香烟的包装后，她发出“噗”的一声嗤笑：“户山同学，没想到你其实是个坏孩子呢。”

“不是.....不是的！”香澄羞红了脸，尴尬地小声辩解。她绞着手指，十分局促地低下头看着地板映出的自己的脸庞，不敢与友希那对视。

“没关系哦，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友希那收敛起脸上略显轻浮的微笑，“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弹奏出最好的曲子。”

“谢谢.....谢谢你。”

“说起来，户山同学你最近总是在逃课吧？”

“是的。”

“而且还偷偷违反校规抽烟。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了？”

是因为你。因为想要见到你，花更多时间跟你待在一起。这种偶像剧台词般的烂俗告白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对不起。”最终脱口而出的也只有这种无关紧要的话而已。

“我学生时代也不太擅长读书，因为实在太辛苦了。英语还可以，但数学我真的一窍不通，哪怕把课本上的所有公式背下来也解不出题目。我果然还是适合音乐。户山同学也是这样的吧？”

“嗯...跟友希那老师一起练习真的很开心。虽然很辛苦，但能亲手弹奏出这么多美妙的曲子是我的荣幸。”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的严苛呢。”

“没有那样的事情哦。我最喜欢友希那老师了。”香澄深吸一口气，缓慢地抬起头来，心平气和地观察着对面的反应。她稳稳当当地从书包里抽出那两张猫咪咖啡馆的门票，像情人节时互相暗恋的学生们互赠巧克力般慎重地将门票递给友希那。手指相碰的那一瞬间，她们对上了视线。

“谢谢你。户山同学该不会是想要和我一起约会吧？”友希那像狡猾的黑猫般露出戏谑的笑容，将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

“我不知道.....”含糊不清的答复。

“我会去的，放心吧。就这周末，我们两个人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

“太好了！友希那老师，你有打算要把那包香烟还给我吗?"

"不好意思，被我没收了哦。这是为你保守秘密应得的报酬。”虽然友希那并不抽烟，而且非常讨厌烟的味道。

“当然，户山同学也务必要为我保守秘密。”

“什么？”

友希那走过来，张开双臂将香澄紧紧抱在怀里，在她光滑洁白的额头上轻轻烙下了一个冰凉的吻。她的动作很生硬，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擅长这样亲密接触的动作吧？香澄放松全身的警惕，将自己的脸颊埋入友希那的肩膀，沉醉在若有若无的香水气味里。

“我也最喜欢你了，户山同学。”

接着她们像幼稚的小孩子一样拉起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撒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